4006770986网络标签：北京电影学院 北航 北大 西安交大 性侵 性骚扰 溺亡
（图片来自勾犇漫画 如有侵权请及时告知）
简介：随着社会快速发展，高校老师与学生之间关系的复杂性也日渐凸显。从2018年1月1日起，网络平台接二连三曝出学生与老师之间极端事件，如：“北航教授陈小武性骚扰事件”“西安交通大学杨宝德溺亡事件”“武汉理工研究生坠亡事件”“前北大教授沈阳性侵女学生事件”，持续引发网民对于扭曲的高校师生关系的不满与愤怒。
一、近两年事件盘点
二、传播分析
2.1 趋势分析
从以上各事件舆情趋势可以看出，相关热点舆情事件的发酵周期短，除“西安交通大学杨宝德溺亡事件”外，其他被曝出事件均迅速进入活跃期，从曝光到舆情顶峰，最快的仅用了3天时间，其主要原因是在网络崛起的新环境下，网民对社会伦理、道德等问题关注度极高，通过师生问题推进教育工作发展的热情高涨，故此类有关高校师生问题的敏感性事件，很容易引发大量网民的关注与热议。
2.2 平台分析
从以上事件各平台分析可知，微博、新闻网站、微信公众号是活跃度排名前三的平台。其中“北航教授陈小武性骚扰事件”“西安交通大学杨宝德溺亡事件”“武汉理工研究生坠亡事件”均由网民在微博平台率先曝出，@人民日报、@环球时报、@新京报等官微积极参与并进行传播，由于这些事件“触碰红线”也引发了@陈迪Winston、@我不是谦哥儿等大V积极参与，使得微博平台成为活跃度第一的平台。在上述事件中，各大新闻网站利用自身的客观中立以及权威性，实时跟进报道，让网民及时获取真实可靠讯息，从而引导网民舆论。此外，“人民网”“光明网”等平台，发表一系列评论性文章引发网民深思，故新闻网站成为网民获取事件进展的主流渠道。平台活跃度排在第三位是微信公众号，平台内信息主要来自相关事件爆料人在该平台发布的信息以及众多知名微信公众号发布有关评论性文章等，例如：“人民日报评论”发文《北航性骚扰门：勇敢是你最好看的姿态》、“共青团中央”发文《北航证实教授陈小武性骚扰女学生！这次所有人都以北航为荣》等，其阅读量均达10万+，进而推进事件舆情热度。
三、倾向性分析
3.1 媒体报道分析
媒体关于“近年高校师生问题”舆情事件的报道中，传播事件进展的新闻占主导位置，他们利用新闻的时效性及客观性第一时间报道事件进展，引导舆论走向，并引发媒体的大量转载，相关报道占比达25%。随着相关事件进展陆续公布，涉事人、涉事学校及教育部门纷纷在各大平台发声，针对回应情况，媒体迅速跟进报道，推进事件持续发酵，此类报道占比达22%。根据一段时间的舆情发酵，涉事单位在有效的跟进中陆续公布处理结果。如：前北大教授沈阳性侵女学生事件中，涉事教授等人受到道德上、学术上或法律上不同程度的制裁。媒体在第一时间传播涉事人处理结果，相关报道占比达17%。近年高校师生问题类事件的发生，不得不探讨的是大学教授的道德与法律约束体系，媒体纷纷指责教授不当行为的同时，皆呼吁应加强约束条例，“中宏网”发声称：“高校性骚扰事件持续不断地发生，一再的为我们敲响警钟：对校园性骚扰，仅仅靠道德约束已经不够，必须靠相应的法律法规来规范。从立法的高度，制定相应的具体规则，让大学真正成为一块洁净之地，刻不容缓。”此类报道占比达14%。武汉理工研究生坠亡事件中，其姐姐称是因为“导师给的精神压力过大”。而“凤凰网”针对西安交通大学杨宝德溺亡事件发文《西安交大博士溺亡：谁是压死杨宝德的最后一根稻草？》同样引人深思。而对北航教授陈小武性骚扰事件及前北大教授沈阳性侵女学生事件，澎湃新闻报道称：“谈及高校性侵频发原因，首要原因仍是个别教师师德不够，有些高校入门门槛较低。”此类新闻占比达9%，引导舆论探讨事件现象产生的原因。此外，鼓励受害者勇敢说“不”的新闻占比达6%，“搜狐网”针对北航教授陈小武性骚扰事件发文称：“不管是法律法规还是大家的反性骚扰意识都是在不断进步的，提醒大家在这类事件面前不要做沉默的羔羊，而是学会勇敢说不。”“搜狐网”针对武汉理工研究生坠亡事件发文称：“学校并不是法外之地，如果陶真心想摆脱导师的影响，其实可以通过搜集证据等方式做形式上的‘彻底了断’的。”针对近年高校师生问题舆情事件，不同学校的处理方式不同，武汉理工研究生坠亡事件中，武汉理工选择遮掩、删帖，“达成秘密协议”等方式，引发公众愤怒，这是对武汉理工公信力的极大伤害。相反，前北大教授沈阳性侵女学生事件涉事学校主动核查事件，第一时间公开表明态度引公众点赞，此类报道不同学校处理方式的新闻占比达4%。其他新闻占比达3%，前北大教授沈阳性侵女学生事件中，其同事谈论此事表示：“我们像嘴里吞了苍蝇一样恶心”。北航教授陈小武性骚扰事件中，有媒体报道陈小武被指现身重点计划名单后，科技部回应北航已撤回申请。而西安交通大学杨宝德溺亡事件中，其导师周筠个人资料被深挖等。
“近年高校师生问题”舆情事件陆续爆出，舆论浪潮也起起伏伏。综合近期的网民话题讨论分析，可以看出，在类似的高校师生问题事件中，45%的网民观点呼吁应严惩涉事人员，此类言论呼声最高，人群的情绪也最高昂愤慨；21%的网民观点鼓励受害人站出来举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将师资队伍中的败类揪出来；9%的网民观点质疑导师制度存在缺陷，学生反抗能力有限，在此类师生冲突发生后，学生“为何不反抗”往往会成为公众热议的话题。追根溯源，是因为学生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本，因为导师的一句话可以直接决定一个学生未来的发展方向，西安交通大学药理学系的硕博连读生杨宝德就是如此。为了尽快工作赚钱养家，杨宝德无奈一次又一次的听从导师调遣，一次又一次的做着超越师生关系维度的事情，最后导致精神崩溃无法释怀，遂自杀溺亡；8%的网民观点关注学校处理方式及高校形象，如北航教授陈小武性骚扰事件中，北航立即发文回应的态度受到网民好评，武汉理工研究生坠亡事件中，武汉理工大学遮掩删帖的行为致其官博一直处于“沦陷”的状态；7%的网民观点质疑学校的用人制度，认为缺乏师德的老师没有资格任教，并且学校在招录教师队伍时，也应该对所招人才的经历有所了解；6%的网民观点表达有过相似的经历，在评论中讲述自己或身边的人遭遇老师骚扰的经过；另外，其他网民观点占比达4%，网民言论抨击受害人本身，认为受害人自身也存在问题，受害人应该寻求合理的解决方式，而不是草草结束自己的生命，这对自己、对家人是极大的不负责。
四、关注人群分析
4.1 地域分析
根据图中绝对热度值可以看出，前北大教授性侵女学生、北航教授陈小武骚扰女生、北京电影学院性侵事件、西安交大杨宝德溺亡事件4起涉“师生问题”事件中，网民关注度排名前三的地域分别为北京、广东、湖北。北京是2起问题事件事发地，故网民关注度较高。针对前北大教授性侵女学生事件，网民一直点赞北京大学、北京航天航空大学的处理结果，肯定学校的果断，社会反响高涨，同时教育部也发出回应：坚持零容忍，绝不姑息。其次，广东作为中国一线城市，各层面人群分布丰富，网民基数较大，网络基础设施健全，故广东网民对此事关注度较高。最后，湖北是中国重要的科教基地，截至2016年5月全省拥有普通高校129所，在校大学生人数140.18万人，世界一流大学建设高校有2所，世界一流学科建设高校有5所。科教文化实力位居全国前列，故网民对师生问题类事件尤为关注，讨论量较高。
4.2 原创及转发分析
由上图可知，在网络平台关于“近年高校师生问题”舆情事件的言论中，10%的网民借由网络平台发表原帖表达观点，主要是对事件进行传播，鼓励涉及到师生问题的群体勇敢发声，关注中国师生问题现状及要求立法部门细化有关性骚扰方面法律法规等。90%的网民以转帖的方式进行传播，增强话题的影响力和传播效果。
从校方回应看公信力影响
2018年3月29日，武汉理工大学自动化学院的研三硕士陶崇园从宿舍楼坠下，事件发生13天后，武汉理工大学才发表声明，“经查，王攀存在与学生认义父子关系行为，以及指导学生升学就业过程中方式方法欠妥等情况”，态度暧昧不明。校方的做法有诸多欠妥之处，许多暧昧不明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事件的走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4月5日，北京大学95级毕业生李悠悠实名举报前北大中文系教授、现任南京大学文学院教授沈阳在20年前曾性侵北大中文系95级本科生高岩，并污蔑高岩患有精神病，致使其自杀身亡。与武汉理工大学的遮掩、删帖、“达成秘密协议”做法不同的是，涉及沈阳的三所高校，都选择了较为坦荡的态度：北大公开沈阳行政处罚材料，当年的调查结论是“行为不当、违反师德”，并且重启复核工作；上海师范大学终止了和沈阳签订的兼职教授协议；沈阳正式编制所在的南京大学，表示会成立工作组进行调查。
每当有受害者承受着多方压力站出来揭露这些事情的时候，学校为了名誉，为了维持自己对外展示的良好形象，不降低自己的公信力，不影响招生，从而多采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及措施，殊不知这样的事情被曝出来，形象会更加大打折扣。相反，积极调查、讲出真相、有错认错的学校在网民中获得了较好的口碑，网民纷纷表示“对三所大学肃然起敬”“有担当的学校”等。因此，在当前网络时代，当舆情事件发生时，应做好积极应对措施，在理清事件原委的基础上，找准时机，快速、及时地处理舆情，是维护自身公信力的有效手段。
从导师权力看师生功利价值
接连的新闻事件，都让导师与研究生之间极度不平等的权力关系被重视起来。目前的研究生教育多为导师责任制和导师项目资助制，在此基础上，研究生导师不仅是学生论文的指导老师，同时也成为了科研经费和生活费的直接来源。已有研究者指出，这一制度可能会造成基础性学科与应用性学科之间、不同学术资历和研究能力的导师之间出现马太效应，研究经费和学术资源会向本就强势的学科和教师集中，强者愈强，弱者愈弱。与此同时，潜在的后果是让导师和学生的关系变成某种意义上的老板-员工的雇佣关系，学生的劳动报酬、生活费和奖学金全部仰仗导师，而这一雇佣关系又是非正式的、不被法律承认的，自然也不受劳动合同法的保护。
由于中国人情社会的特点，个人的论文发表、毕业答辩、出国推荐、工作推荐甚至未来在学术圈是否能站稳脚跟，也都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和导师的关系。大学固然不是官场，但某些导师拥有着主宰学生命运的能力，可能比官场上的控制还要强烈。因为中国大学生体制的问题，很多教师在面对学生时拥有着实打实的“权力”，这样的“权力”需要制约，而不是放任目前这些行政化气息浓烈的大学成为压榨学生的地方。
从传统师徒制看劳动合理化
尊师重教的儒家文化和传统师徒制的师承关系深刻影响了中国式导师责任制。部分高校教师对导师制的实践，杂糅了传统化的师徒关系、公司化的绩效考评和帮派化的话语体系，例如下跪作揖的入门仪式、自设各种奖项和荣誉、乃至入门“做家务”都变成了对学生的独特“指导方式”。
而对学生而言，这些“指导方式”则意味着付出大量额外的、与学业无关的体力和情感劳动。导师对其学生的要求包括拎包、买饭、做家务、家教、司机、陪酒、电话人工早起服务等，例如西安交大杨宝德溺亡事件，导师让学生到家里打扫卫生、陪同超市购物、洗车等行为，所有这些超出学业与科研范围、蔓延到实验室和办公室之外、在节假日仍无休止的体力与情感劳动，在现代化的人际关系中，都构成骚扰的方式。
而在传统师徒制的话语体系中，这些劳动却都被合理化了。在“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字典里，不存在“权力的滥用”，只有“绝对的服从”。
从爆料渠道看举报机制
从爆料渠道来看，这些舆情事件都是在微博、豆瓣等新媒体社交平台发布出来的，我们在感激互联网时代信息获取迅捷的同时，也应该反思，当下社会是否有合理有力的举报反馈机制。当问题发生后，弱势的学生群体往往不知所措，因为没有合适的机制对导师行为进行反馈。我国的研究生导师资格实际上的“终身制”的特点，不同于欧美国家进入退出制度相对自由，国外的导师选择体现“宽资格审定、严监督评估”的特点，我们反而是“严资格审定、宽监督评估”，在这样的系统和制度之下，难免出现制造（直接或间接）“杨宝德和陶崇园式悲剧”的导师。
从看客心态看网民理性度
2017年5月初，宋泽尘在微博上发出好友“阿廖沙”被性侵的经历。阿廖沙提到自己被班主任父亲性侵，有过维权却被一些同学讽刺，这种维权的举动甚至招来了系主任宋靖的一系列打压。微博一经发出，引来了一些关注。因为阿廖沙说自己是夜店咖，就有一些人摆出怪不得被强奸的态度。
再到后来北电侯亮平事件、北航教授陈小武性骚扰事件、西安交通大学杨宝德溺亡事件等师生问题事件陆续被爆出，网民中不乏有消极的声音存在，但从时间的纵向来看，网民的发声渐趋理性。事件爆出后，越来越多的网民表示会保持理性的态度关注事态发展。当然，“路漫漫其修远兮”，倡树网络文明不可能一蹴而就，它需要我们每个人都为之不懈努力，恪守底线，付诸实践。首先，每位网民在面对各种各样的舆情事件时，以理性、责任构筑起成熟、文明的舆论空间。其次，网络管理部门要依法加强管理，以法律、制度、道德维护社会秩序，督促、更正、制裁种种不文明网络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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蚁坊软件
鹰眼舆情观察室
2018年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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